【季白X周凯】往事流弹8
八、
周凯看见坐在李熏然车里的季白，挠了挠头，还是去后座上上坐了，对于季白盯着他不放这件事，他无从解释，更无从抵抗，只能认命。
季白倒是先开了口，“听小然说，凯哥你有条船，还能出海？”
“是，不过修修补补的，出不了太远了。”周凯不明其意，但既然警察同志问起来了，还是老老实实的答了。
季白笑了笑，却不再说下去，转而与李熏然聊起了最近案子里的线索。
听着两个人似乎是毫不避忌他这个有那么一丝嫌疑的人的聊天内容，周凯有些烦闷的动了动，他并不想再知道这些事儿，他现在只想守着他的店，养大小鱼儿，看着马柯成家。
树欲静而风不止，过去的行差踏错，终究是一辈子甩不掉的包袱。
季白审讯过那么多凶犯，手下又有个心理学天才，他一边和李熏然捡些不太重要的线索，一边在后视镜里观察着周凯的举动，还是那件旧的快要认不出颜色的夹克外套和浅色牛仔裤，寸头照旧修剪的齐齐整整，看着窗外的侧脸棱角分明，可能是日子平静了好过了，也不用再终日海上飘着，现在的周凯看上去比卷宗里的照片还要显得年轻一些。
其实季白自己也清楚，他对周凯并没有了怀疑，但看见他就还是忍不住的想要试探，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看到些什么。
李熏然在赵启平家楼下停好车，打开车门，突然有了劫后余生的感觉，两尊大神的低气压这一路就没停过。
幸好进了门就看见围着围裙的赵启平笑着迎了过来，反正都是熟人，李熏然也没了矜持，把自己挂在了赵启平背上。
赵启平顺了顺小李警官的卷毛，还没来得及和周凯打招呼，小鱼儿就已经冲了过来，周凯也只能对着赵启平笑了下，就蹲下身子把小男孩抱在了怀里。自从三年前他把小鱼儿接到身边，两父子还没有分开过这么长的时间。
季白无视了赵启平扔过来的带着丝意味深长的眼光，径直大摇大摆的坐到了沙发上，看着周凯笨拙而又温柔的和小孩子蹭着脸蛋，边对赵启平认真的道谢。
“乖，自己去坐，爸爸进去给赵叔叔帮手。”周凯放开抱着他的小鱼儿，站起身，“我带了条鱼，不嫌弃的话，给你们做烤鱼。”
“好！”赵启平看着李熏然亮起来的眼睛，也不客气，“凯哥烤的鱼我也有段日子没吃了，来来来我们进厨房。”
等周凯和赵启平端着菜从厨房出来，就只看见季白和小鱼儿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窃窃私语，赵启平和李熏然倒是都熟悉了这个大少爷私下里在熟人面前散漫的样子，倒是周凯有点惊讶，这个黑面神一般的季警官居然能和个小孩子打成一片，但他向来习惯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只是喊了人过来吃饭。
周凯万万没想到就是做饭这会儿功夫，小鱼儿居然就已经倒戈了阵线，吃饭的时候缠着周凯要上船出海，而季白这个始作俑者自然是跟着要求一起去，理由倒是冠冕堂皇，作为人民警察，有义务保护可能处于危险中的周凯父子。
想起在周凯那艘船上吹着海风喝着啤酒，打起来鲜活的海鲜后大饱口福的历史，李熏然咽下嘴里的鱼肉，刚想表示自己和赵启平也要参与，就在季白扫过来的眼神和赵启平塞过来的另一筷子肉的打扰下，乖乖的把话咽回到了肚子里。
季白和周凯一起离开，琴岛的海风吹得很舒服，季白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和男士古龙水的味道，混杂在夜晚的空气里，他侧过头看着走在自己偏后方的周凯，夜色模糊下依然深刻的五官，看见自己打量他，还回了个无所谓的笑。
“明早我去找你，然后一起来接小鱼儿。”季白随手在路边叫了辆车，隔着车窗摆摆手就算是打了招呼，周凯手插在兜里看着出租车离开，点了根烟，刚刚那短短的一段相对沉默的路，却让他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心，这感觉，很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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